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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5/6 2:16:00

辽朝虽然鼓励生育,但辽朝社会的总体生育率偏低,这与辽朝婚俗的弊端、孕龄女性死亡率高、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存在都有关系。

随着与汉族交往的日益加深,儒家思想和佛教的传播影响了辽人的观念,女性或守节不再嫁,或皈依佛门。

辽朝青少年死亡率很高,也从一定程度上影响了辽朝女性的总体生育率。

01辽朝婚俗的弊端

辽朝是由少数民族建立的政权,相对于中原政权来说婚俗较为开放,如一些史籍中明确记载了辽朝存在着姊亡妹续或妻后母、抱寡嫂等的风俗。

这种在中原民族看来是违反纲常伦理的习俗,在辽朝却是常态,甚至还会被记载于墓志之中。

在辽朝的社会中,类似于这种例子的情况有很多。

这种开放的婚俗,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对辽朝的社会发展有益,但是也存在着非常大的弊端,《契丹国志》记载:“契丹部族,本无姓氏,惟各以所居地名呼之,婚嫁不拘地里。”婚嫁不限地里,同地里之间契丹人可以通婚,而同地里之间一般都是具有血缘关系的群体,也就暗示了有近亲结婚的可能。

辽朝社会中近亲结婚的现象有很多,特别是皇室,为了保持血统的纯洁性,皇族惟与后族通婚。

从现代医学的角度来看,近亲结婚所孕育的新生儿绝大部分都会产生一些问题,更为严重的后果是直接死亡,上文在探讨辽朝女性的生育率的状况时,得出辽朝女性的总体生育率大概为3.91,但是辽朝后妃女性的生育率只有1.65,因而辽朝皇族女性相对于对于其他群体的女性来说,虽然更为提倡早婚,但生育率却存在很大的差距,这应该与辽朝皇、后两族的近亲婚姻有很大的关系。

辽朝的近亲婚姻严重影响了辽朝女性的生育水平,同时也降低了辽朝女性的生育率以及儿童的存活率。

02孕龄女性死亡率高

辽朝孕龄女性死亡率高,而在同样的年龄段里,男性的死亡率为零。

在年龄以及社会生存环境等一系列因素相同的情况下,之所以男性和女性之间产生这种差别,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女性要孕育后代。

但是由于辽朝所处纬度高,气温低,受自然环境的影响,很多药材难以生长。

这就使得辽朝的医疗条件难以实现突破,从而导致孕龄女性死亡率较高,从整体上降低了女性的生育率。

为了提升医疗水平,辽朝也会通过由其他国家进贡或者互相交易的方式来获得药材。

类似这种的记录在《辽史》中有很多,说明辽朝药材匮乏,很多药物都需要从其他国家获得,这会对女性的生育产生很大的影响,如果在生产的过程中发生一些突发事件,很可能会因医疗水平的不足以及药物的匮乏导致女性死亡。

从上文提到墓志的记载情况中我们也可以看出,辽朝的男子在妻子死后经常会续娶,有的甚至达四、五次之多,造成女性大量死亡的原因,很可能就是医疗水平的不足。

辽朝女性除了在生产时由于医疗水平不足导致的死亡外,还有来自男性的迫害。

辽朝女性虽然地位相对较高,但还是逃脱不了传统思想的约束。

男子在社会上占有统治地位,女子以夫为尊,有一定权势的男子可以随意处置自己的伴侣,而女性没有反抗的能力。

此外,辽朝的殉葬很兴盛,地位较高的人死后,有权利让地位较低的人为其殉葬。

《契丹国志》记载:“次曰延寿奴,适悖野母弟肯头,延寿奴出猎为鹿所触死,后即缢杀肯头以殉葬。”公主因意外死亡,作为伴侣的驸马却被要求要为其殉葬,可见其残酷性。

公主死后都要有人殉葬,那么皇帝作为一个国家最尊贵的人,死后也必然要有人为其陪葬。

根据《辽史》记载:“太祖崩,后称制,摄军国事。及葬,欲以身殉,亲戚百官力谏,因断右腕纳于柩。”辽太祖死后,太祖淳钦皇后述律氏想要为他殉葬,后因百官和亲戚的阻挠,述律氏才以断腕才免去了殉葬,照这种情况看,辽朝的皇后都会殉葬,那么辽朝殉葬的女性应该不在少数。

除了妃嫔之外,一些深受皇帝宠幸的近臣也要为其殉葬。

《契丹国志》记载:太祖死后“述律后左右有桀黠者,后辄谓曰:为我达语于先帝。至墓所,则杀之,前后所杀者以数百。”这虽然是述律后清除异己的手段,但之所以可以光明正大的执行,也从侧面反映了了辽朝人殉的普遍性。

就辽朝的社会环境而言,一般情况下,只有地位高的人才能要求地位低的人陪葬,而辽朝存在重男轻女的传统,所以地位低的女性应是殉葬的主体,这也增加了育龄女性的死亡率。

辽朝女性死亡率高,还有政治方面的原因。

辽朝统治阶级混乱,以后妃为主体的女性经常会受到牵连,成为政治的牺牲品。

此外,后妃还经常因政治事件而受到牵连,有时什么事都没做,也避免不了被杀害的命运。

辽朝的史料中虽无关于平民女性的记载,但平民家庭是皇室的缩影,因而由于政治原因致使女性死亡的事件应也存在,这从整体上提高了女性的死亡率。

03一夫一妻多妾制的存在

辽朝同中原大多数政权一样实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富家男子在妻子之外可以娶多门妾室,被称为“娘子”。

在分析辽朝的家庭结构时,提到辽朝的男子在夫人和娘子外,还有滕妾、小妇、侍婢等。

除此之外,贵族男子还可以随意抢占民女。

刘斌《伴宋使杂谈》记载:辽国“耶律、萧、韩三姓恣横,岁求良家子为妻妾,幽蓟之女有资质者,父母不令施粉白,弊衣而藏之,比嫁,不与亲族相往来。”耶律氏是辽朝的皇族,萧氏是辽朝的后族,而韩姓是辽朝汉族群体中的世家大族,这三个家族都是有权有势的家族,平民家庭的父母为了避免自己的女儿被掠夺,甚至都把到了嫁龄女儿藏起来。

而且从“岁求”二字来看,这种掠夺行为可能没有严重的惩罚,所以愈加猖獗。

书中只是记载了这三姓之家,没有提到其他世家大族,但其他世家大族中这种抢占民女的情况应该也很普遍。

这种行为一直到穆宗朝时才得到了改善。

《辽史》记载:“穆宗应历十二年,国舅帐郎君萧延之奴海里强陵拽刺秃里年未及之女,以法无文,加之宫刑,仍付秃里以为奴,因著为令。”穆宗之前这种行为都没有法律的禁止,直到海里强陵拽刺秃里年未及之女,才将这种惩罚措施写入法律。

由此可见穆宗朝之前,这种事应该是很多的。

世家大族男子明媒正娶或无理抢占的女性过多,由此而造成很多女性未丧偶而独居,自然影响了社会整体的生育率。

而在皇帝的后宫中这种状况就更普遍了,从辽朝后妃的诗词中就可以看出这种情况。

萧观音为道宗的妃子,是有名的才女,她最著名的《回心院》十首表现的都是失宠弃妇的悲凉心境,如《展瑶席》中写道:“展瑶席,花笑三韩碧,笑妾新铺玉一床,从来妇欢不终夕,展瑶席,待君息。”这首词为萧观音所作,诗中抒发了作者对于宫廷婚姻生活的感慨,虽然新婚的时候恩爱一时,但最后终将孤独终老。

由于这种家庭模式的存在,世家大族男子妻妾成群,而贫苦之家的男子甚至有的一生都娶不到妻子。

在这种情况下,自然降低了女性的生育率。

04儒家思想的影响

辽朝前期的社会比较开放,女性对于婚姻方面有很大的自主权。

但是随着和中原民族交往的日益深入,儒家思想开始传入,影响了辽朝社会的价值取向。

从辽太祖开始,辽朝正式确立了以儒家思想为核心的治国安邦的政策,促进了儒学的广泛传播。

在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辽朝统治者受其影响全都尊孔崇儒,随着发展儒学逐渐渗透到辽朝社会的方方面面。

儒学在婚姻上的表现就是对“节烈”观念的不断重视,一开始只是对这一观念加以提倡,对于命妇寡居的政府会给予一定的优待,这是一种荣耀,但是对于再嫁的也没有惩罚措施。

到了辽朝的中后期,这一问题逐渐由道德层面开始上升到法律层面,统治阶级开始制定法律强制要求女性守节,限制女性再嫁。

除了女性不再另嫁外,更有以身殉节者。

辽圣宗太平七年耶律遂正薨,夫人曰:“生则异室,死则同穴。存则与子偕老,没则携手同归。”这种行为正是儒家思想的体现。

《辽史》中还专门设了《烈女传》来表彰这种观念,一些具有代表性的女性被记载于其中。

除了女性之外,男性也在一定程度上受到儒家思想的影响,《耶律宗政墓志》记载:“先是圣宗皇帝藩戚间,逼王娶妃,王性介特,辞以违卜,不即奉诏,自是不复请婚,以致无子。”耶律宗政因受儒家思想的影响,反抗收继婚,最后使自己没有留下后代。

由此可见,辽朝社会深受儒家思想的影响。

女性不再嫁也就不会再孕育子女,这从一定程度上降低了辽朝女性的总体生育率。

05佛教的影响

佛教在辽朝的社会中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辽朝佛教兴盛,除了民间百姓的崇信之外,还有统治者的积极推广。

这使得终辽一代,佛教无处不在,成为一种全国性的宗教,以至于后世有“辽以释废”的感叹。

辽人对与佛教极其痴迷,甚至存在焚身供养的情况。

佛教所言供养,本指供给资养之义,其具体的供养方式各派略有不同,最常见的是施花、烧香、饮食、燃灯等。

焚身供养是一种特殊的供养方式,指佛教信徒将全身或身体的某一部分当作供物焚烧,以表示对佛陀的虔敬。通过伤害自身来显示自己对于佛教的虔诚,可见其痴迷的程度。

除了上述所说,辽朝还有庆祝佛诞日的习俗,佛指的是释迦牟尼,佛诞日的时间为每年的四月初八,佛诞日这天是最重要的佛事节日,从天子到百姓,无不投身于这场活动,甚至道路上都出现了摩肩接踵的局面,可见崇信之众。

辽朝女性对于佛教的信奉,体现在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前文中提到,辽朝女性在生育之前要建无量寿道场,这里的无量寿道场就带有鲜明的佛教因素,因为“无量佛”便是我们所说的“阿弥陀佛”,是佛教中的主流信仰。

通过祈求希望得到无量佛的保佑,以护平安,这是辽朝女性对于生产的美好愿望。

此外,辽人在给孩子起名的时候也会起明显带有佛教寓意的字,以求美好的祝愿,如菩萨、药师、和尚、观音、弥勒等。

适度的崇信无伤大雅,但过度崇信就会对社会的发展产生不良影响。

辽朝的墓志中就记载了很多女性由于过度崇信而皈依佛门,最具代表性的是《王泽墓志》:“继亲仇氏,慕崇觉行,落发为尼……父公素重佛乘……有女三人,长法微,讲大小乘经律……次崇辩,亦讲大小乘经律。”除继亲仇氏和女儿外,王泽还有曾孙女六人俱出家,足见女性出家比例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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