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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4/6/6 18:34:00

山西绛县牛迎春

我小时候家住涑水河北岸一个叫“东灌底”的村庄。村子东面有一条从涑水河分流而来的水渠,由村东回转到村北向西而去,村子北门口水渠两边并行放着两排石块,每当天热时,村里人从地里劳动回来,就坐在渠边石头上洗洗手脚才回家。这渠水从许家园过来,经过新建的灌底堡村,往西流入东灌底、西灌底村,直到裴村。听老人们说,很多年前修这条渠时,不论经过谁的地,都不愿意让占。后来,一位姓王的德高望重的领头人为了把水引到每个村里,就把自己的孩子杀了,提着孩子的头,血滴到哪里,渠就从哪里挖开,这条渠就这样开成了,在旱灾年间救了沿渠村庄众多百姓的命。“灌底”这个村名也有可能和这个水渠有关,但没有记载。我的朋友谭淑珍写的一首诗《村外的小河》,很像是描述我小时候村外这条水渠,我把它记录了下来:

村外那条小河

近些年,村外那条小河,总在我的记忆里穿梭,令我魂牵梦绕,挥之不去。儿时的记忆里,它弯弯曲曲,急急缓缓,川流不息,昼夜奔波。它从哪里来?要往哪儿去?小时候的我浑然不知,只看见,它像一幅美丽的图画,碧波荡漾,水花四溅,清澈见底,亮如镜面,那青翠的小草,悠然的蝌蚪,跳跃的青蛙,袅袅的炊烟,还有两岸镶嵌着红白绿蓝积木式的田园,一切是那么地生动有趣、丰富多彩。阳光下,它像一条玉带在阡陌中飞舞,夜色里,它似一道电光在苍幕中闪烁。它像母亲那甘甜的乳汁,滋养着方圆广袤的大地,哺育着一方优秀的儿女。秋天来临,风摇落了树叶,小河又像一条五彩斑斓的彩带,载着乡亲们美好的梦想和愿望,向着远方,一路奔跑欢歌。它赋予了这穷乡僻壤特有的生机和活力,给予了人们繁衍生息绵延千年的希望与快乐。它是一曲动人的乐章,小河流经村口,欢快地拍打着木制的水磨,母亲们在河边洗衣,孩子们在水里戏耍,嚓嚓的搓衣声,吱吱的水磨声,呱呱的蛙叫声,嘻嘻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曲热闹快乐的田园之歌。而今,村外那条小河,早已不见踪影,我儿时的伴,儿时的歌,儿时的梦想,儿时的欢乐,连同逝而不复的童年,永远淹没在了沧桑岁月的漩涡,唯有留存在心灵深处的,仍是那香气浓郁的乡愁,还有那首载着欢快动人旋律的小河之歌!——谭淑珍我村南面的涑水河两边河滩上长满了芦苇,我小时候那几年,芦苇很贵,人们叫它“金条”,村里人因芦苇而富裕。芦苇地里有很大很白的蘑菇,人们一篮一篮地采;小河里有虾,我家邻居的小伙子一次就捞一大盆,他们炒成金黄色,放入辣椒,吃起来很香。我们村里的水位很浅,挖一米深就会出水。村北面的地因为湿,成了盐碱地,地面上出现了一层白碱。后来,由于中条山开矿,把水路截断了,水位下降,从此渠水便干涸啦!我的父辈就是爸爸、叔叔弟兄两个。爸爸叫牛兆彬,叔叔叫牛杰彬。爸爸是医生,叔叔务农,还会修理自行车,我爸爸是我村里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那时村里人把自行车叫“洋马”。从我记事起,爸爸就有病,他每天坐在炕上给人看病。他的朋友很多,常常围他而坐。我记得我小时候绑着一个小辫子,爸爸总给我钱,让我买枝花戴,我戴着花,蹦蹦跳跳,从外面回来,花就丢了。于是,我就又跟爸爸要钱买,他的朋友们就帮着说“再给孩子两毛钱”,爸爸不好意思,便又给我钱买花。我的侄子比我小七岁。爸爸后来病好一点,拄着拐棍走路,可他一见到孙子就丢了拐棍抱孙子,邻居们都笑他,说他是装病,见了孙子就不用拐杖了。在那个不实行计划生育的年代,我家的孩子还算是比较少的,我叔叔家就有九个孩子,七个女孩、两个男孩。我家的日子比叔叔家的生活过得好些。叔叔家里孩子多,负担重,老人忙不过来,那时的衣服、鞋袜全靠手工做,常常少穿没戴的,不是鞋子的前边烂了露出脚丫子,就是脚后跟破了露出脚跟。我记得叔叔家晚上睡觉前数人头,数不够才找,有的玩累了就睡在了外面,有在大门后边的睡着了,有在草堆里睡着了,大人找见才背回家。叔叔会修自行车、会做饭,我学揉馒头就是叔叔教的。他是爸爸唯一的亲弟弟,他说医院时,他就步行小百里去找我爸爸,爸爸走到哪儿,弟弟跟到哪儿。他们兄弟俩很亲,家里分家时,叔叔分的是家里的正房,砖木结构;爸爸分到七间场院的车房,后来把车房前面垒上了门窗,是土坯墙,我从小就住在那里。婶婶很会养鸭子,村子北门外水渠边有个池塘,池塘的水是从水渠里引来的,婶婶每天就把鸭子赶到池塘里,鸭子有时候把鸭蛋就下在了池塘,婶婶总在池塘里捞鸭蛋。我的叔辈姐姐、妹妹、哥哥、弟弟都很能干,姐姐里外是把能手;妹妹心灵手巧,能刺会绣;哥哥弟弟做生意、当工人,现在都过得很好。医院当医生的,有搞化验的,在社会上各显其能,做着贡献,我出生于年的初春,妈妈给我起了名字叫“迎春”。我是我家最小的孩子,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大哥比我大十八岁;姐姐是老二,比我大十四岁;二哥是老三,比我大九岁;三哥是老四,比我大四岁。

大哥生病后和大嫂合影

我的大哥在我爸爸得了病后,从高中辍学了,家里供不起他上学了。我记事时,大哥每天躲在一间房子里写字,他写的都是失去上学机会的伤心,因为他的同学不少上了大学,他却因家里供不起,上不成学,很难过。他的同学有在甘肃省报社工作的,有在运城地区行署工作的,而他失学后当了民办教师,后又被太钢招工当了工人,最后又调到临钢,四十八岁病了,六十岁就去世了。大哥是个老实善良的好人,他和大嫂结婚时我才五岁,他们骑着马,戴着大红花,我挤到人群中看大哥娶媳妇。可惜那时候没有照相馆,没留下他年轻时的照片。大嫂憨厚能干,和蔼可亲,在我家像女儿一样,不像是媳妇。我记得姐姐出嫁那天晚上天很热,我和妈妈在院子里铺了一张苇席躺着,嫂嫂送亲回来,就躺在妈妈身边,我觉得她是那么自然,从心里感到亲切。

大嫂和她的儿孙们在老房子前留影

大嫂娘家是闻喜县东镇公社裴村的。她妈那里细粮多,嫂子就叫她妈蒸很多白面掺玉米面的二和面馍给我家送来,妈妈不好意思接受,嫂子的妈就说她喜欢吃我妈妈摊的高粱面煎馍,让妈妈给她家拿些换着吃,我妈妈知道那是大嫂她妈为了叫我生病的爸爸吃好点才那样说的。嫂嫂的妈妈很善良,大嫂像她妈妈。有时候裴村有剧团唱戏,大嫂就叫我和妈妈去看。记得有一个月儿很亮的夜晚,我们看完戏一起走着回家,大哥让我骑到他的肩膀上,唱着歌在前面走,嫂子和妈妈又说又笑跟在后面,是那样地温馨、美好,那个场景没齿难忘。大嫂像姐姐一样对我。我记得我九岁那年,妈妈摔了一跤,腿骨折了,医院。大嫂在五月端午节时,带着孩子还给我做了一双“老虎”鞋;我上高中时,市场上兴起了的确良,大嫂带上我去临汾大哥那里,给我扯了一块的确良布,让我穿上了村里姐妹都还没穿过的的确良衣裳,让身边的姐妹羡慕不已。大嫂能干,是村里数着的好媳妇,在队里干活从不偷懒,大伙儿都很喜欢她。大嫂对大哥也是精心照顾,大哥四十八岁那年,在临钢工地上为了让住在一起的工友和媳妇团聚,就自己住在临时搭的工棚中,由于劳累受凉,得了脑梗,做了脑部手术,后来办了病退。嫂子照顾他吃穿用药十二年,还要管三个儿子,那时大儿子还没结婚,是大嫂把他们一个个培养成人,成家生子。中为大嫂与她的重孙,她右边是大儿子,左边为大儿媳,后排分別是她的孙子、孙媳好人有好报。现在,大嫂住在她大儿子家,大儿子已在临钢退休,他陪伴着大嫂,侄媳妇照顾着她孙子。二儿子在侯马一家工厂工作,他儿子已经考上公务员;三儿子住在临汾我大侄儿家,在那里做生意。嫂子已经七十八周岁了,依然健健康康,每天还在锻炼身体,过着母慈子孝的幸福生活。愿大嫂“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姐姐(左)上中学时与同学

我的姐姐在我爸爸生病时,她在绛县中学读书,那时也准备退学,后来是她的老师为了让她继续上学,给他介绍了刚毕业、在横水中学教学的姐夫成婚,姐夫才供她读完了中学。由于姐夫的老人都去世了,姐姐生了孩子,家里无人照看,姐姐就没有继续求学,在村里当了民办教师,后来有了第二个孩子,没人照顾,就回到家里养育孩子。姐姐有四个女儿,老大是教师,老二在外打工,老三做饮食业,最小的是博士生,医院当妇科医生。姐姐比我大十四岁。她在上中学时,常常在学校下课时纳鞋底,妈妈要照顾爸爸和我们,姐姐就得帮妈妈做针线活。那时候,我经常穿的是姐姐穿小的衣服,妈妈把它拆洗干净重做一下让我穿,不过还是很好看的。姐姐结婚后,买布做衣服总是做两件,一件给我,一件她穿。

姐姐的全家福

我结婚时,姐姐给我织了一机子布做被子里,她就像打发女儿一样,给我置办嫁妆。妈妈去世后,姐姐家就成了我的家,我常常骑着自行车去姐姐家过星期天。姐姐就像妈妈。姐夫比我大二十岁。记得我五岁过年时出麻疹,睡在床上,姐姐、姐夫来走亲亲,姐夫拿着两块崭新的钱,在我眼前摇着,逗我开心。我十七岁那年从“三线”上回来,要上高中,但过了招生期,姐夫就求他的同学、横水中学的教导主任,把我送进了学校。姐夫就像亲大哥一样关心、呵护着我。

年轻时的二哥

我的二哥比我大九岁,他跟爸爸学了医生。他好学、低调,很像舅舅,现在也成了远近出名的乡村医生了。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年春节前,二哥上横水街赶集,给我扯了一块花布,很好看,让妈妈给我做新棉袄。那时我高兴的心情,现在想起来都很激动。还记得我上高中时,哥哥用自行车带着我上学的情景。

二哥订婚照

高中毕业后,大学不招生,我在村里劳动等待推荐上大学,二哥领着我给人看病,他想让我学医,还教会了我打针。我虽然失去父爱早,但哥哥们给我遮风挡雨,成了我小时候的依靠。二嫂长得很漂亮,心灵手巧。他们相亲相爱抚育了两个好女儿,医院当护士,一个和女婿在家办诊所,哥哥一家过着父慈女孝、有滋有味的幸福生活。

二哥的全家福

我的三哥比我大四岁。他小时候的故事我知道得最多,他脑子最好,但调皮捣蛋,在学校老师管不了他,放学后老师就把他关在教室,给他出些难题,做不完不叫回家,但难不倒他,他都能做完。他很厉害,我要是在学校受了男同学的欺负,就告诉三哥,他就会在放学的路上把那个男生截住狠狠地教训,对方再也不敢欺负我。他也跟我争东西,家里的自行车我俩争得最多。三哥的嗓子很好,喜欢唱戏,剧团每到我村唱戏,哥哥就跟着看,剧团演《窦娥冤》,他就学着唱,唱得泪花都能流出来。

我的三哥

我记得最清的是我和大哥、二哥、三哥扭苇杆皮,每人一捆,他扭得最快,他给我大哥说:“哥哥,我扭完了帮你扭。”等到他扭得还剩下一根时,大声喊一声:“哎,是谁叫我?”说着就奔跑出去,再不回来。他那捆最后的一根苇杆还得别人给他扭。但三哥为人大方。他在村里开了个电焊铺子,焊个小东西他从不要钱,这一点他很像我父亲,可就是没学会父亲的手艺。三哥对我很亲,父亲去世后,我上完小,一到年底分红时,学校就去生产队里扣学费,那时大哥、二哥都分了家,等到跟我要学费时,三哥就说从他的名下扣,但那时他还没有成家。

三哥订婚照

三嫂比我大三岁,勤劳淳朴。他们养育了三个女儿,大的在机关工作,二女儿办了个学生小饭桌,三女儿在南方打工,日子都过得不错。三哥、三嫂在闻喜县女儿买的公寓里住着,也生活得很幸福。前排左一大嫂、左二三嫂、右二姐姐、右一姐夫;后排右三哥、中二哥、左我。妈妈我就不写了,《我的小脚妈妈》已经写过了。我越老越是爱回忆小时候的事,就像一幕幕电影、一串串故事,在我脑海里闪过,使我总想把它们写出来。写这些事情让我心情舒畅,有时候兴奋,有时候激动,还有时候想落泪。逝去的时光不会再回来,亲人们却永远留在我的心里,生我养我的家永远不会忘记。祝我的家乡越来越好!祝我的亲人,逝去的安眠,生存者幸福安康!作者简介牛迎春,山西绛县人,生于年2月,年横水高中毕业,年至年在绛县税务局工作,年退休。爱好写作,但无专业知识,属于初学者。

来源:三只眼传媒

编辑:卢开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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