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斗士表演是罗马文明的象征,从角斗士的出现到终结经历了多年。角斗士主要来源于囚犯、奴隶和破产的自由民,经角斗士学校系统训练,在竞技场和其他公共场所进行格斗表演。角斗士表演的起源是一个有争议的话题,国内外学者们对古罗马角斗表演的起源主要有三种观点:一是伊达拉里亚说;二是坎帕尼亚说;三是古希腊说。
国外学者们在坎帕尼亚的一个帕勒斯图墓穴中发现带有“丧葬仪式”成分的壁画。画面中两个男子穿着盔甲,拿着长矛与盾牌进行搏斗,旁边有裁判。公元前年,闪米特人为了庆祝胜利举行盛大的角斗士表演,在角斗士表演中,他们穿着敌人的盔甲,拿着敌人的武器进行决斗表演。所以,一部分学者认为古罗马角斗士表演可能是由坎帕尼亚传入罗马。
一、角斗士的培养
公元前1世纪后期,古希腊作家尼古拉斯认为角斗表演来源于伊达拉里亚文明。因为伊特鲁里亚人的宗教习俗之一就是“在死去的首领的墓前,两个手拿武器,身披盔甲的武装人员进行决斗,用鲜血祭奠死去人的灵魂”。在地理位置上,伊达拉里亚是罗马的近邻,在政治上,罗马曾经是伊达拉里亚的附属国。而且在王政时代,罗马的第五位国王塔克文一世就是伊达拉里亚人,可能是由他将伊达拉里亚文化带入罗马并发扬光大,作为一种葬礼习俗,在罗马的节日庆典和私人盛宴上都留下角斗士表演的身影。
也有西方学者认为罗马角斗士表演最早起源于古希腊。古希腊竞技运动在公元前年前,就已经出现了摔跤、赛战车、拳击、混斗、角力等运动。后来也用于宗教祭祀活动。在公元前8世纪时角斗士表演作为一种习俗已经出现在葬礼上。根据《埃涅阿斯纪》,罗马人是特洛伊人的后代,特洛伊是古希腊殖民城市,特洛伊文化带有希腊文化色彩。特洛伊战争后,剩余的特洛伊人逃到拉丁姆,并且将古希腊竞技运动带入到意大利。因此,学者们认为罗马角斗士表演竞技活动起源于古希腊。
在角斗学校,角斗士们进行一系列的格斗训练,为罗马在战争和娱乐方面培养更多的战斗表演人员。罗马著名史学家奥古埃特这样描述道角斗士学校,“我们应该这样描述这些可怕的地方的日常运作,它们的组织本身让我们感兴趣,它们很大,而且不仅包括小房间、训练场地、武器库和铁匠铺,他们雇佣了一大批工作人员,从机械师到训练员,更不用说医生。为了控制这个独裁机构,需要有一整套的官员班子,这套班子负责着技术和经济上的行政事务,从它的重要性可以看出他属于骑士阶层。”
在罗马转型时期,角斗士学校的管理者都是骑士阶层,已经具有相对完善的管理体系,并且有一系列的后勤保障,如:武器维修、医疗福利、住宿等,角斗士在这里被当做运动员来训练,他们一天三餐的饮食由专门的医生监督,医生根据他们的健康状态开具健康的饮食菜单,保障角斗士有发达的肌肉,他们甚至还享受专门的医疗福利。角斗士学校都是单人宿舍,角斗士必须忠诚、有勇、守纪律并听命于主人,会享有一定地位。
角斗士学校的老板出于牟利,并不会对所有的角斗士给予细致周到的照顾。如果老板对所有的角斗士都给予细致周到的照顾,就不会出现斯巴达克斯暴动。可能老板只会对那些“明星”的角斗士给予特殊照顾,对于那些屡战屡败与受伤严重的角斗士,会将他们抛弃,之后再购买更好的角斗士。
二、角斗士的来源
角斗士学校的学生来源主要有囚犯、奴隶和破产的自由民。他们一旦成为角斗士,就可以从根本上改变自己的地位。这些人进入角斗士学校时都必须宣誓效忠。并与经纪人签订合约,这份合约规定的角斗士任务、报酬、出场次数和使用的武器。
1.囚犯
囚犯是角斗士来源之一。罗马法律规定,“将触犯罗马法律的死刑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野兽撕咬。”经过法庭审判后的死刑犯都会被送到角斗场受刑,让野兽饱餐一顿,并供观众欣赏娱乐。
“瓦伦提安皇帝非常宠爱自己养的两只狗熊,对自己养的两只熊关怀备至,在靠近自己卧室的地方为它们的建窝,并派遣守卫保护。为使它们不至于丧失兽性,把古罗马圆形剧场中央的表演场地变成了御猎场,囚犯成为猎物被野兽追杀。”为了增加角斗士表演娱乐性和节省野兽食物的开支,罗马皇帝在角斗士表演中增加了斗兽环节。这样既保持角斗士表演的精彩,也节省了罗马在野兽食物方面的开支。死囚角斗士不仅要进行人与人之间的搏斗,也要与野兽搏斗。所以,死囚角斗士的存活率非常低,但如果囚犯能通过一系列比赛存活下来,就可以得到赦免。
在角斗士比赛时,对犯人处刑一般在午间休息时进行。对那些重罪犯(杀人犯、纵火犯、亵渎神灵的人)在执行死刑时,会让他们死得非常没有面子,而且又十分痛苦。为了增加震慑力,他们对那些罪犯执行野兽啃食与十字架刑,把罪犯丢进满是野兽的竞技场,或者被强迫参与神话传说演出,罪犯的命运非常悲惨。国家为了帝国的稳定与法律的强化,对刑事处罚非常严厉,目的是为了宣扬罗马法律神圣不可侵犯,起着杀一儆百的震慑作用。
囚犯从角斗士学校毕业后,就要进入角斗场上比赛。如果囚犯们能在角斗比赛中脱颖而出,就有可能赢得自由;如果囚犯能在角斗士表演中坚持3年,就可以转升为奴隶的地位;如果能够让他的主人满意,两年后就会得到自由。
罗马刑法是一部非常残忍的法律,罗马的死刑闻之丧胆,它有动物行刑、割喉刑、十字架刑、剖腹刑、火刑、吊刑等。在角斗场上,囚犯会被执行动物刑、十字架刑、角斗刑,每种刑罚都会让犯人死得非常痛苦。虽然用残忍的刑罚惩治不法之徒,各国都有,但将处决犯人娱乐化,罗马属首创。罗马行刑娱乐化具有宗教意义,角斗士表演是带有宗教色彩的娱乐项目,虽然逐渐世俗化,但仍带有一点宗教色彩。囚犯的生死是由神决定,如果囚犯赢了,就代表神明愿意再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在表演中存活3年,他们能被赦免并成为奴隶。
2.奴隶
罗马在战争中获得大量可以代替自由劳动的劳动力,这些人便成为奴隶,奴隶在罗马人口中占有很大的比例。据英国学者布朗特统计,罗马共和国末期到帝国初期,意大利人口为万人口,其中奴隶占罗马人口的一半。随着时间的推移,罗马奴隶不断增加并逐渐进入到罗马社会各个领域,对罗马的经济、政治、文化产生了重大影响。
奴隶主要来源于战俘、奴隶贸易、海盗掠夺、奴隶生育。每次战役后,罗马往往把被俘的士兵和被征服地区的居民变卖为奴。罗马法规定:“如果我们的东西落到敌人或落到与罗马没有结盟关系的某个国家手里,则变成他们所有。如果我们的自由人被抓获,则变成他们的奴隶。当他们的人落到我们手里时,情况也是如此。”罗马军队出征时,总有大批奴隶贩子尾随其后,随时收购大批奴隶,然后运往罗马及各地奴隶市场出售,以获取丰厚暴利。
法学家盖约·卡西乌斯曾指出:“在我们的奴隶中,哪一国人都有,他们中有与我们完全不同风俗习惯,有完全不同宗教信仰,也有完全没有宗教信仰的。”根据奴隶的出生地点,罗马人把他们分为东方奴隶和西方奴隶,西方奴隶通常被用于体力劳动与角斗士。他们主要担任繁重的体力活动,如农耕、开矿、放牧或者把他们送到角斗场当角斗士等。与东方奴隶相比,他们都是愚昧阶段的野蛮人,但他们非常强壮,经常活动于森林中与猛兽搏斗。因此,西方奴隶的身体素质使他们具备了角斗士的勇猛、敏捷、强壮的体格与格斗技巧等。
奴隶角斗士获得成功后,他们有的继续作为角斗士获取金钱、财富、女人和荣誉,也有的成为罗马皇帝和贵族的护卫,不需要再冒着生命危险当角斗士,只需要保护自己的主人。开始时,被释的角斗士往往从事低下的职务,后来掌握业务,就按职阶升迁,甚至有些被元首青睐的角斗士可以变得地位显著,官运亨通,跻身于帝国的行政机关,管理元首的领地、作坊、矿山和房屋。
3.破产的自由民
在罗马转型时期,罗马是一个以战养战的国家,主要依靠掠夺他人土地、人口和资源来维持国家的运转。在罗马人的眼中,奴隶是商品,大量奴隶进入罗马境内,对罗马经济产生了重大影响。经济基础影响上层建筑,奴隶经济加速了罗马的转变。奴隶的大量流入,罗马庄园经济快速发展,随着庄园经济的发展,原来的小农经济无法与大庄园经济竞争而破产,大量土地被兼并,使农民丧失了经济来源。
大量的自由民破产,是经济发展必然规律。罗马转型时期,罗马经济发生重大变化,主要表现在:一是罗马公有土地私有化进程加速,私有意识加强,公民兵制度受到影响。二是土地集中、土地兼并的现象增多,大地产经济在意大利兴起。三是庄园主更加